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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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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薛夫人留了些点心和亲手熬的汤给她。
      没多久,天色也黑了下来。
      为了保证良好的睡眠质量,薛清茵让丫鬟熄了烛火。
      黑漆漆的,好入睡。
      薛清茵合上眼,迷迷糊糊地,便听见窗户传来“吱呀”一声,紧跟着一道人影落入了屋中。
      “清茵。”他低低地唤道。
      薛清茵一下惊醒了,满肚子的起床气。
      她坐起身,瞪着那道身影。
      好哇你小子!
      夜翻小姑娘的窗是吧?
      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薛清茵顺手抄起瓷枕就砸了过去。
      “啪嚓”。
      瓷枕撞上硬物,再落下,碎了一地。
      那身影明显晃了晃。
      “姑娘,出什么事了?”丫鬟惊慌的声音响起。
      外间的烛火立刻点了起来。
      而那道身影闷哼一声,也顾不上疼痛,飞快地来到了薛清茵的身边,捂住了她的唇。
      薛清茵:。
      可惜了,手边没个夜壶。
      不然砸这个多好。
      第2章 你的八房妻妾全改嫁了
      第二章
      在刚穿越过来的半个时辰里面,薛清茵也曾经认真地想过,要不要运筹帷幄,设一个连环计,把贺松宁这个男主直接干掉,从此再无后顾之忧。
      但她仔细想了想。
      ……对不起,没有这个运筹帷幄的脑子。
      贺松宁好歹也是男主。
      头顶主角光环就不说了,此人多疑,下手狠辣,连他亲爹都被他一步步设计搞死了。
      搞不过,搞不过。
      薛清茵选择了安详躺平。
      贺松宁这厢见她动也不动,心头的怒火倒也去了三分。
      和一个蠢货计较什么呢?贺松宁心道。
      “不认得我了?”贺松宁低声道。
      薛清茵轻轻点了下头。
      ……还真不认得?
      贺松宁从喉间挤出声音:“我是大哥。”
      薛清茵又点了下头。
      贺松宁这才松开手。
      而外间的丫鬟已经提了灯要往里走。
      “告诉她你没事。”贺松宁催促道。
      但到底还是说晚了。
      丫鬟绕过屏风:“呀!什么人?”
      薛清茵立马卖个干干净净:“没瞧见吗?是大哥。”
      贺松宁:“……”
      丫鬟倒是没往别处想,惊喜道:“原来是大公子来了。”
      她匆匆点了灯。
      灯光映亮了贺松宁的面庞。
      贺松宁的五官生得很俊美,垂眸时,眼尾勾长,有种邪魅狂狷的味道。
      丫鬟见了他,也不禁羞红了脸颊。
      毕竟是府中的大公子,这府上的丫头将来都有可能给他做通房呢。
      “本不想搅扰清茵睡觉,来看一眼就走。没想到还是将清茵惊醒了。”贺松宁三言两语,便将自己半夜翻窗的行为带过去了。
      丫鬟听了还觉得感动呢。
      到底是一母同胞,大公子还是疼爱姑娘的。
      “我去给公子煮壶茶来。”丫鬟忙道。
      “不必了。”贺松宁道。
      本有些话要说,但眼下当着丫鬟也不合适了。
      贺松宁转头看向薛清茵。
      他眸色有些深,好似比那黑夜还要深沉。盯住薛清茵的时候,叫她觉得有点可怕。
      不过贺松宁很快便露出了笑容,他俯身为薛清茵拉了拉被子,还拍了下她的肩头:“你睡吧。明日我来接你出府。”
      出府?
      出什么府?
      哦,隐隐约约是有这么段剧情。
      贺松宁外出归来,带着薛清茵去参加了魏王举办的诗会。
      回来便问薛清茵,嫁给魏王可好。
      魏王都有十八个老婆了。
      谁愿意嫁啊拜托!
      薛清茵神色显得恹恹无趣。
      贺松宁不禁眯了下眼,笑着道:“我接你出府去玩,不高兴吗?”
      他的眼底透露出了一丝怀疑。
      这是真多疑啊。
      这就开始怀疑她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薛清茵抿了下唇,吐出一个字:“累。”
      贺松宁神色松缓了些。
      看来这次确是病得狠了。
      “累便早些歇息吧。”
      “唔。”薛清茵想了想,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我方才是不是……砸到你了?这几日我总做噩梦,一时竟没能分清现实和梦境。”
      贺松宁如兄长般关怀道:“做噩梦?”
      薛清茵揪住他的衣襟,一下埋在他的胸前嘤嘤哭泣起来。
      “我梦见你娶了八房妻妾,便从此不再疼我了。”
      贺松宁:“……”倒也从来就没疼过你。
      “我还梦见,你出去领兵打仗,死在外头了。被万箭穿心,好多好多箭,扎在你身上,跟刺猬似的。吓死我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都有点不对劲。
      “我还梦见,你死了之后,你的八房妻妾全改嫁了。呜呜最后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你……”
      “……”梦见他死了还戴绿帽?贺松宁额角的青筋禁不住蹦了蹦。
      “我还梦见……”
      “好了。”贺松宁一把捂住她的嘴。可别再做梦了。
      他扯了扯嘴角,再露出点笑容:“今日见到我了,你不会再做噩梦了。莫要瞎想,你的人生大事都未定下来,我又怎会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