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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春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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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章
      沈二还在笑:“宋大人生辰那日我看见你了,你同李大哥很相熟吗?”
      “我是景江人,”陈在溪声音很轻,她还是有些紧张:“我,长怀哥哥以前住在我家。”
      “是住在我家旁边的院子。”她又补充道。
      “我已经二十了,好像比你大了一些,”沈二脸颊薄红:“母亲和父亲都希望我早点成家,问我想同哪家小姐相看,我就想到了你。”
      “母亲和我说你已经有未婚夫了,”沈二笑了下:“没过一会儿却又同我说你未婚夫没了……”
      他好像真的觉得这件事很好笑,两排白牙露在外,笑个不停。
      她原本紧张地心也被这笑声搅乱,陈在溪终于勾起嘴角,杏眸一闪一闪。
      夏季的天,虽是闷了些,但透着一股生机,万物向阳,万物都被笼在光下。
      年轻的男女前,是一墙蔷薇,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沈确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摇摇头感慨:“唉,感觉我们都老了,还是和年轻人不一样。”
      话落,却无人回应,沈确侧过头,想起来一件事:“看吧,我就说我小弟今日同你表妹相看。”
      “是吗?”
      男声冷静。
      静默一秒后,宋知礼抬步上前,步调平稳。
      “你个长辈过去干嘛?”沈确叫了声,也没见他停下。
      沈确看了眼自己小弟,内心犹豫着,平时第一次,也不知是从哪生出的勇气,他抬手就将人给拉住。
      也就是这一瞬,蔷薇花墙旁多出个人影。是老夫人身边的李嬷嬷上前,不知说了什么,沈二站起身似要走。
      他侧过脸,一张脸上是明晃晃的落寞。
      陈在溪又朝他笑了笑。
      和人说清楚以后,她呼出口气,内心舒服不少。
      转过头,却见李嬷嬷有些不自然的神色。
      陈在溪乖巧道:“嬷嬷,既是沈家人催沈公子回府,那我也回院了。”
      “你先别走。”李嬷嬷一脸复杂。
      这目光看得陈在溪内心发毛,她摸摸脸,神色疑惑。
      “是老夫人有事问问你,先跟我过来。”
      陈在溪步调一顿,双手紧紧揪住衣摆。
      她有些不想上前,步调放得很慢,仿佛这样就能拖长时间一般。
      李嬷嬷见她磨蹭,脸色更加复杂,她抬手,掐在她手腕上将人一拉。
      心下紧张,陈在溪步调一顿,被人拉住也没反应过来。
      李嬷嬷很快就将手收回,她却没能稳住,直接前扑去。
      双手下意识地往前撑,手掌心擦着沙石划过,手心被磨掉了一层皮。
      膝盖也直直磕在地上,还未消散的伤疤再度裂开,陈在溪忍了忍,只眼角分泌出了一点泪花。
      有些疼。
      第64章
      她摔得突然, 李嬷嬷反应过来以后,忍不住颤了下手,却是往后退一步。
      陈在溪静了静, 自己缓缓起身,但脚腕似是折到了, 稍动一下就很疼, 她有些没法使力。
      伴随着疼痛一袭而来的,还有似有若无的目光, 她皱起眉,扭过头看去。
      是老夫人站在长廊前。
      老夫人目光平静,瞳孔黑黝黝的,正凝视着前方, 什么也没说。
      过了会儿,她才开头, 声调不稳:“沈家挺满意这门婚事, 明日便来提亲。”
      不是商量,是陈述。
      又要订婚。
      陈在溪一颤,第一次鼓起勇气想要拒绝:“老夫人, 我……”
      没等她说完, 老夫人轻笑一声,“到是和你娘一样,自有勾人的本事。”
      刚说出口的话便被打断, 陈在溪的脸色苍白, 她摇摇头, 有些说不出话。
      阿娘的事情, 从来不会同她说。
      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
      老夫人头一次这般生气,或许也不是生气, 只是有些心闷。
      不该是这样的,知礼哥这个性子同怀玉明明不一样。
      心下忽然乱起来,她打量着陈在溪,缓缓皱起眉。
      她和她母亲并不像。
      一点也不像,眼睛不一样,鼻子不一样,嘴唇上扬的弧度也是不一样的,甚至于眼神,都没有半分相似。
      更别说性格了,林知允这般要强的性格,若是知道她女儿日后会这般懦弱,理应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只可惜她真的死了,死的人便是输了。
      连留下的女儿都这般懦弱。
      思及,老夫人心下的紧张消散了些,只当是江宁夏想多了。
      既是有,凭知礼这个性子,她也用不上慌张。
      老夫人呼出口气,心下舒坦很多,缓缓道:“沈二同你年龄适宜,沈家也算是高门大户,你嫁过去已算是高嫁。”
      “陈家式微,远在景江,你这般出生放在上京,已算得上是低贱,老太太我为了你的婚事是操碎了心,也没有人来问候我,感谢我一声。”
      一番话砸下来,若是她还不说些什么,到是成了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陈在溪不是一个会拒绝的人,面对老夫人,更是害怕。
      她颤了颤,只能极轻声地顺着往下接:“嗯,为,为了我的婚事,辛苦老夫人了。”
      老夫人满意地点头,“溪丫头,你要明白,我说这些话,也不是想听你的一句感谢,我既是将你从景江接过来,本就是要替你寻一门好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