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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春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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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
      陈在溪抬步走在回廊间,低垂眸有些不在状态。
      下一瞬,一股外力将她拉扯着,使得她控制不住地往一边倒,随即便听见木门合上的声音。
      一抬眼,身姿高挺的男人站在面前,半明半暗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表哥?”陈在溪呼出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紧张。
      茶室离正厅只有几步路的距离,随时会有丫鬟进来换水泡茶。若是被人发现她同表哥在一个屋子内,定是会让人多想的。
      她下意识退后一步。
      宋知礼将她的抗拒收在眼底,平静道:“躲着表哥?”
      “没有……”她摇头,情绪低落的模样。
      缓了会儿,陈在溪才揉揉眼睛,闷声道:“表哥,我没有找到玉佩。”
      倾斜而进的光尽数落在她发间,给乌黑的发丝镀上一层金色光辉,她站在光下,有些懊恼。
      陈在溪只是觉得自己有些笨,她叹口气,犹豫着问:“表哥也喜欢宁夏姐姐吗?”
      她声音本就沙哑,轻声说这话时,脆弱的有些稚气。
      确实也稚气了些。
      宋知礼未想过娶妻,但在祖母和母亲长久的灌输下,他原是需要一位大方淑雅的妻子。
      总不该像她这般稚气的。
      宋知礼没有回答,他俯下身,挺直的脊梁在这一刻折下。
      一个很轻的吻,落在她的额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柔软的触感,让陈在溪怔愣了下,才明白他的意思。
      晨时她让表哥亲他,现在表哥也亲他,所以表哥大概是,不喜欢江宁夏的吧?
      正胡乱猜忌着,指尖忽而触碰上一片冰凉,陈在溪垂眸,就见手边多处一块墨色的玉佩。
      墨红色浓厚,玉佩无暇,在明朗的光下,散发着莹莹的光芒。
      陈在溪收拢指尖,将这块玉佩捏在手心。
      “这不就找到了?”
      见她呆愣,他顺手将她散落在耳旁的碎发理好,才缓声道:“走吧。”
      陈在溪回过神,却没有动,她紧紧捏着玉佩,又低下头:“表哥先走吧。”
      她不知表哥是如何找到玉佩的,但若是和表哥一同进屋,老夫人怕是要猜忌。
      “嗯。”
      ***
      正厅内明朗,老夫人坐在主位,她挥挥手,身边的李嬷嬷便从陈在溪地手中接过玉佩。
      方才见陈在溪迟迟不归,整个正厅的人都提了口气,此刻见着这完好无损的鱼,众人都松了口气。
      也无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江宁夏一点一点收紧双拳。
      墨红玉佩莹润,这般颜色这般水头的玉,整个大晋都找不出几块。
      李嬷嬷确认完,在老夫人的示意下,将这玉递给一旁的张老夫人。
      “张太太您可收好,今儿大理寺的司直可在一旁看着,现如今张家和宋府已经没半点关系了。”
      张老夫人还未从张阳的死中走出来,但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嫌她们张家麻烦了,想赶紧撇清。
      她颤着手接过,当下只觉得这玉有些奇怪,但这玉的色泽和水头都没有问题,也不似假玉。
      张老夫人还想细看,就瞥见坐在高位的宋老夫人正看着她,那抹目光轻蔑,张老夫人只好收了玉佩,冷声道:“宋老太太现如今,到是比年轻时自在,但好在我儿还健在,只是再添个小孙,我们张家还是养得起的。”
      整个上京都知宋府的那位国公爷死的早,但自宋知礼在大理寺任职以后,就没人敢当着老夫人说这话。
      旧事被重新提起,老夫人冷笑声,差点捏碎一个茶盏。
      国公爷死去的事情,早已经成了宋府的忌讳,无人敢提。
      等张老夫人离开,室内的气氛也未曾好转。
      老夫人环视了一眼屋中小辈,今日人到得齐,她将目光落在一边的宋时毅身上。
      “时毅你这小子,年后是又去那些个山里沙里找你父亲?”
      宋时毅点头:“是,大哥也觉得我这脾性还要去军中磨一磨。”
      老夫人一顿,幽怨道:“你们一个二个都是有主见的,罢了,等过几年我在替你物色一门好婚事。”
      “知礼呢,你同宁夏……”
      老夫人的声音絮叨,陈在溪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就发觉表哥好似往她这边看了一眼。
      她当即便侧过头,掩饰般喝了口茶。
      “上京像你这般大的男子,哪个不是成家立业的,你同宁夏自幼便相识,知根知底……”
      宋知礼收回目光,语调平静:“祖母你若是需要人陪,便叫妙仪姐领着你走走,眼下我生辰也过了,您若是还不放人,江尚书还怎么看我。”
      他这一番话说得明白,江宁夏捏着裙子抬眸,却发现宋知礼未曾看自己一眼。
      老夫人微皱起眉,有些听不懂了:“知礼,你现如今又是什么意思?”
      宋知礼神色冷淡,“另有其人。”
      这四个字一出,老夫人虽是困惑,但还是点头。既是有人选,便总比无人好。
      思及,她一扫先前的忧虑:“江家夫人确实在我耳边念叨想宁夏了,那我过几日便将宁夏送回去。”
      老夫人笑了声,心情逐渐转好,他又将目光落在陈在溪身侧。
      想到方才张老太太的话,她轻哼声,“在溪。”
      陈在溪被另有其人四个字吓得不轻,她有些紧张,忙应了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