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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港蝶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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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0章
      兰颂恳切地看向姜芷兰:“芷兰,你看宁宁对你期望这么大。你有勇气做特邀嘉宾,站在舞台上吗。”
      姜芷兰说:“你们让我考虑一下,我尽量不辜负你们的期待。”
      钟佳尧:“嗯,你好好考虑吧。”
      “什么事,都有一个漫长的过程。”
      许碧:“我们不强迫你,但你要记住,任何不安的时刻,你的世界里还有我们。”
      姜芷兰点了点头,垂下眼睛。
      “等到八月,最后一场骤雨落下的时候。”
      姜蝶珍想:“也许一辈子规规矩矩,做优等生的姐姐,终究会离经叛道一次吧。”
      -
      天气阴沉的六月梅雨。
      姜蝶珍第一次品尝到了黄杏的苦。
      那是一天傍晚。
      姐姐有午夜新闻,还没有出发上班。
      今天,景煾予从米兰回来。
      男人在早上上飞机之前,就给姜蝶珍打电话,说晚上会来接她。
      女生的心里甜滋滋的。
      连绘制设计稿的心情都淡薄了一些。
      姜蝶珍在院里摘着熟透的黄杏玩。
      她时不时盯着手机:【老公,姐姐要出门上班啦。】
      【等你来了,我给你吃我做的蔓越莓麦芬蛋糕。】
      电话另一端。
      景煾予弯着唇角,望着道路两边往后退的树木虚影。
      他舍不得摁灭手机屏幕,有些心不在焉地催了司机:“再开快点。”
      姜蝶珍握着手机。
      忽然感觉到自己右眼皮,不规律地跳起来
      ——像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姜蝶珍有些不安。
      她伸出手,触摸跳动的地方。
      总觉得有一种心悸的第六感。
      她叮嘱即将离开的姐姐,记得拿一点蛋糕吃,晚上垫垫胃。
      室外忽然传来了喧嚣的声音,像是很多人堵在外面咒骂交杂的声音。
      宅门响起起刺耳嘈杂的切割声。
      很恐怖的震响。
      并不是普通的敲击声,更像电锯切割屋门的劈碎音。
      两人都屏住呼吸。
      气氛凝滞下来。
      姜蝶珍从院落里走进房间,关了亮着的灯。
      营造无人在家的感觉。
      她竭力维持温静的语气:“发生什么事了吗。”
      姜芷兰缓缓放下化妆包,眼神严肃又决绝:“宁宁,你快点躲起来。”
      “诶?”
      姜蝶珍后背一阵寒意,脊椎也颤抖起来:“姐姐,是不是方博他们过来闹事了。”
      “肯定是他。过几天,我和他的离婚案,就要开庭了。”
      姜芷兰把她塞进西耳房的立柜:“等下发生什么,千万不要出来。”
      她咬紧牙关,让自己维持冷静:“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宁宁,我绝不会连累你。”
      景煾予在赶来的路上。
      男人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高速路上夜里漆黑冗长,就像深渊一样吞噬着车灯的光线。
      他下意识给姜蝶珍打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又一声。
      终于才被姜蝶珍接通。
      姜蝶珍咳嗽了很久,才小声告诉他:“煾予.....咳咳......这里好热.....我不敢大声说话。”
      姐姐的前夫方博,不愿看到姐姐姜芷兰,有属于自己的新家。
      他恨她拥有平淡安定的生活。
      他只想要破坏。
      四合院的后罩房,被人点了火。
      姜蝶珍在西耳房的立柜里,也嗅到了汽油和酒精混合的刺鼻气味。
      姐姐怕那些人来这里,在柜子门前放了掩体的衣架。
      方博找来的社会青年,来西耳房转了一圈。
      不清楚他们知不知道,有人在里面。
      他们踢倒了衣架,恶劣地泼了汽油。
      他们走后。
      姜蝶珍意识到周围越来越热。
      她拼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怎么推也推不开门口的衣架。
      “轰隆——”
      不堪烧灼的栏杆,被烈火烤的滚烫。
      几乎支撑不住上面燃烧的衣服。
      姜蝶珍听到这声重物倒下的巨响。
      她身体一颤。
      好热。
      她抵在立柜上的手指,碰一下就被灼伤的刺痛。
      烟雾越来越浓密。
      姜蝶珍感觉自己的嗓子疼得发苦。
      几乎要坏掉了。
      远处有女人哀求着的救火声,是姐姐崩溃的哭泣。
      女人像是在尖叫着磕头。
      姜蝶珍从来没有听过姐姐那么凄厉的叫喊声。
      “别拦我,我妹妹还在里面——”
      “西耳房,左边,左边,求你们了......救救我妹妹......”
      “刺啦——”
      周围好热,好呛。
      “你没事就好。”姜蝶珍感觉脑袋里像是有钝刀在割,“姐姐,不要吵了,让我安静睡一下。”
      她感觉脸颊好烫呀,感觉皮肤要裂开了。
      有浓烟,钻进脑子里。
      她的意识变得很奇怪了。
      最后浑身都开始发冷。
      “我是不是要死了。”
      姜蝶珍好闷地想:“喉咙好疼。”
      “那天从小板凳上掉下来,应该在景煾予怀里呆得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