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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美人在修罗场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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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美人在修罗场不干了 第77节
      但沈妈妈不知道,这个全家福计划,可能没有机会提上日程了。
      沈骆洲的伤口是焦急之下翻护栏跑到舞台上的时候划伤的,护栏是金属,为了保险起见去打破伤风了,而沈舟然自然是又进了自己的专属病房。
      看着挂上点滴睡去的小儿子,沈爸爸拉了下妻子:“千玥,出来下,我有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啊,在里面不能说?”
      沈爸爸关上病房门,犹豫很久,还是说了:“我要跟你说件事。我把小乖的户口迁出去了。”
      “什么??”
      “沈翊,我刚刚没听清你的话,你再跟我说一遍!”
      “我再说一万遍也是一样的,千玥你先冷静。”
      “我冷静不下来!沈翊,你这老王八蛋,你就庆幸我没有心脏病吧!”沈妈妈被气得口不择言。
      沈爸爸说:“你听我说,我这样做是有自己的考虑的,我不可能把自己掏心掏肺养了快二十年的儿子这时候不要了,对吧?我是想着……”
      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站在走廊拐角处的沈骆洲没有上前,反而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听那头两人的动静。
      即便是早就知道了,但亲耳从沈爸爸嘴里听到,还是有些恍惚。
      把沈舟然从他们家迁出去,说得轻巧。但除了姓氏外,沈舟然从法律上已经不算沈家人了。
      “沈先生,您怎么站在这?”护士疑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走廊那边两人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没事。”沈骆洲说完走出走廊角落的阴影,对目瞪口呆的夫妻俩说,“你们最好找个合适的时机让小乖知道,不然他会多想。”
      沈爸爸根本没想到大儿子回来的这么快,他看沈骆洲略过自己拧病房门把,问他:“骆洲,你不问问爸爸为什么这样做吗?”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结婚成家后迁移户口是很寻常的事情,”沈骆洲推开门,头也不回走进病房,“您做事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不需要向我解释。”
      门在夫妻俩人前“嘭”一声关上。
      沈妈妈幽幽看她丈夫:“你把你儿子惹毛了。”
      沈爸爸:“……”
      他真是好心的,为什么没人信他啊。
      病房里,沈舟然正侧身睡着,眉心微皱,看上去并不舒服。他身子拱成弓形,腿挤压着腹部,打针的左手垂下,右手搭在左肩上,一个别扭,又自我保护极强的姿势。
      沈骆洲看到了,给他摆成仰躺,整理了下输液管。
      好像察觉到有人进来,沈舟然感知到熟悉的气息,眉毛略略舒展,轻轻哼唧两声,声音很小,但在安静的病房里,还是被沈骆洲捕捉到了。
      “胃……疼……”
      沈骆洲拿着输液管的动作一顿,低声道:“活该。”
      饱吹饿唱,沈舟然上台前滴水未进,午饭又忙于排练试衣没吃几口,此时不犯胃病才怪。
      嘴上说着,他还是坐在病床边,手从被子底下伸进去,熟练找到位置,慢慢揉着。
      感觉到热源源源不断从腹部传来,驱散疼痛,沈舟然小声嘀咕几声没意义的气音,松开身子,不再紧绷,眉头彻底松开。
      第43章
      因为是缺少休息导致的身体虚弱, 沈舟然这一觉睡得格外久,等再次醒来时身上的疲倦感消除了大半。
      但情况也不是很好,因为他又双叒叕在换季时感冒了。
      “啊啾。”
      他抽了张抽纸, 用完后扔到床边的垃圾桶里,抱着枕头斜斜靠在病床上,表情一片空白, 被感冒折磨得生无可恋,脑子昏昏沉沉, 提不起精神。
      脸色也更白了,好不容易养出的那点红润又不见了。
      拿身体去换这一次的成绩, 值得吗?
      很值。
      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做。就像大哥说得那样,尽最大努力, 尝试尽可能多的选择, 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不做那只待宰的羔羊。
      沈爸沈妈和沈骆洲都在病房里。
      但沈舟然却一点想说话的欲望都没有。因为嗓子经过一晚上,已经哑到说不出话了。
      “给你买块写字的小黑板好了。”沈骆洲在他打了好几个手语后,如是说。
      沈舟然怀疑他还没消气, 在报复自己,但下午真的收到了沈骆洲的黑板, 对方甚至当着自己的面,在黑板的左上角写下了“小乖的嘴”四个字后才给他。
      沈舟然:“......”
      他很确定,他哥确实没消气。
      于是在拿到黑板后,他拔开笔帽画了个颜表情给沈骆洲。
      沈骆洲看着怼在眼前圆滚滚的“qaq”,很轻地挑了下眉, 却不打算这么轻易原谅某个不长记性的人,把手里的水杯给他:“喝了。”
      值得一提的是, 沈骆洲还让邓磊买了一个超大容量的杯子, 上面还写着“勤劳致富”的字样, 得双手拿着才行。沈舟然捧在手里,总觉得这重量得有1l。
      “一天喝四杯水,不算多。”沈骆洲很满意自己选的杯子。
      “那我直接住在厕所好了。”沈舟然努力用自己无法发声的声带给反驳,被沈骆洲看了眼。
      “......多喝水,有助于身体健康,谢谢大哥为我着想。”他又把话憋了回去。
      沈骆洲不置可否。
      “别逗小乖了,让他休息会吧,再说下去嗓子就废了。”沈妈妈无奈道。
      沈舟然对她笑了下,却发现她眼神下意识回避了自己。
      怎么了?他眨眨眼,心中升起疑问。
      因为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常规生病,只是他的身体表现出的要严重很多。在这里挂生理盐水和葡萄糖没有意义,沈家人决定回家修养。
      开车回家的路上,沈舟然正拿着平板看昨晚的舞台剪辑。昨天太紧张了,他都没好好看其他组的表演,也不知道自己唱得究竟怎么样。
      第一个开场的是周西岑,他那首曲子几乎都是舞蹈,很少有唱词,亮点在街舞上,那肯定得足够炸场子。
      让沈舟然没想到的是,周西岑虽然摸鱼,平时点评时也没看出有多少真本事,满嘴都是彩虹屁,但舞台上确实有实力,松弛有度,身体核心力量极强。
      最后的票数竟然超过了单纯的舞台。
      沈爸爸一听就想起这个舞台来了:“这个舞台很不错,那台上的小年轻跳得可真帅,台下的喊声都快要把我耳朵震聋了,可受小姑娘喜欢了。”
      他话锋一转:“不过要我说,还是小乖的舞台好看,咱们就是讲究一个文化底蕴。你看看谁能反弹琵琶?诶,咱们不光有文化有深度,还能跟现代接轨,这叫什么?这叫创新!”
      沈舟然听到一半就停不下去了,拿平板挡住脸。不光耳尖红了,连冷白的脖颈都泛上一丝红晕,还有继续往下蔓延的趋势。他现在不想看舞台了,只想逃离这个尴尬的场景。
      沈爸爸还在夸,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急得沈舟然都快要说话了,最后只声音又低又小地喊了声“爸爸”。
      一车人全都笑了。
      汽车路过季家的别墅时,沈爸爸扫了眼紧闭的大门,随口道:“季家最近这段日子不太平啊。”
      “出什么事了?”
      沈爸爸摇头:“嗐,还是那些事呗。你最近没再联系季家那小子吧?”他回头问沈舟然,见小儿子摇头才放心,“对,现在少联系,要真遇到了,也别聊太深。他们家的事我们沈家可不能掺和进去,这水混着呢。”
      “你想把自己摘出去,别人可不一定这样想。”沈骆洲说,提醒沈爸爸,“别忘了,沈季两家还有个口头约定。”
      沈爸爸心虚看了眼沈舟然,轻咳一声:“当时确实想得挺好的,谁能知道那孩子不靠谱。不过只是当时嘴上说说,又没立字据,当不得真。等下次见面,我就跟老季说清楚。”
      沈舟然知道说的是他跟季淮联姻那件事,抿唇听着。
      其实沈爸爸当时考虑的出发点是好的,沈舟然身子弱,估计未来也养不好,得用钱吊着。与其他以后成家去照顾别人,不如让别人来照顾他。
      这个人选最好跟沈家门当户对,保证小儿子不受委屈,又能知根知底,所以做了好几年邻居的季家就被选上了。
      沈妈妈轻哼:“亏小乖当年......结果是个白眼狼。”
      “好了,说着说着你生什么气,别气了。”沈爸爸赶紧哄她。
      沈舟然回家后吃了晚饭,外公就打来了视频电话。
      “外公。”他喊了声。
      沈骆洲也跟着喊,一家人都在客厅里看电视。
      姜老先生笑呵呵跟他们打了招呼,问:“小乖,你怎么说话这个声?”
      “感冒了。”沈舟然指指嗓子。
      “哟,那可不行,”姜老太太出镜,“前几天有人送了我一盒古法枇杷膏,我给你们寄过去,你多吃点,润嗓子的。还有老大,昨天老头子上山采了点中草药,健脾补气的,跟枇杷膏一起寄回去,你晒干了泡水喝,多注意身体,别总是那么累。”
      “好。”沈舟然点头。
      “没有很累。”沈骆洲说。
      姜老先生说凑过来说:“小乖,你猜我今天接到谁的电话了?”
      沈舟然摇头。
      姜老先生很高兴:“是文保所副所长。让我来问问你那把琵琶卖不卖,他愿意出高价收。我说不卖,绝版,哈哈哈哈哈。你是不知道,他跟我聊了一个多小时,光夸你就夸了半小时,还想有时间见见你。”
      沈舟然微笑。
      姜老先生是个很健谈的人,就算他不说话,自己也能聊起来。聊完小外孙聊大外孙,一个劲儿地夸沈骆洲。
      姜老太太插了嘴:“不过小洲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怀上你妈了。”
      姜老先生:“对啊,小洲有没有喜欢的女生?你平时工作接触的人应该挺多吧,肯定都跟你一样优秀,有没有看顺眼的?”
      唠家常瞬间变成催婚现场。
      这种场景随着沈骆洲年岁增长,已经屡见不鲜,沈爸沈妈还好,尊重年轻人的想法,但外公外婆就是三天两头的催了。
      沈骆洲心底叹气,应付起来轻车熟路:“还没有,目前还是以工作为重。”
      “那也不能老是工作呀,工作哪有做完的时候,自己的终身大事要上点心。”
      “对呀,是这个道理。”
      沈爸爸罕见接了句:“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