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之下

  “战争。”
  月光简单地把三大教会联合向‘白色象牙塔’施压的事情说了遍。
  听说了这件事情后，孙荪惊讶地说：“既然必败，为什么还要打？”
  海怪哼哼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回避的，就算明知会败，会死，也绝不能逃避！”
  孙荪看了他一眼，像是明白，又像是不明白。
  就在这时。
  一艘升上半空的飞空舰突然爆炸。
  轰隆！
  巨大的响起震得舷窗嗡嗡作响。
  众人吓了跳。
  月光则在心底浮起一阵不好的感觉。
  他们透过舷窗往上空看去，就见一块又一块巨大的部件，燃烧着火焰往下掉。
  砸在了空港上，砸在了人群中，砸在其它飞空舰上。
  顿时。
  空中港口惨叫和惊呼四起。
  月光连忙来到地面。
  抬起头。
  就看到一道道火流飞快汇聚，最终从火焰中走出一道魁梧的身影。
  似是个中年男子，身上有许多火焰纹路，手里握着一柄由火焰凝聚的战斧。
  刑天！
  月光顿时一惊。
  谁能料到。
  ‘毁灭之神’刑天竟然亲临苍穹堡。
  接着。
  这位神明的声音在堡垒上空响起，清楚地传进每个人的耳中。
  “‘白色象牙塔’既然不愿意跟其它教会站在同一阵线，苍穹堡打算极力维护。”
  “那么，这个教会，这座堡垒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
  “你们，毁灭吧！”
  刑天抬起了战斧。
  还没落下。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脸颊。
  刮出诸多火星。
  刑天动作一停，眼珠滚动，看到了月光。
  月光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刚才情急之下，她使用了‘无月’。
  可这式秘技，却连刑天的皮都没有蹭破，只是刮出了火星。
  “这就是凡人和神明之间的差距吗？”
  月光苦笑了下，她虽然没有使用气象。
  但刚才那一剑，已经让她明白，即使动用了气象，也缩短不了太多距离。
  如果她和刑天之间的距离是一千米，那么使用气象，最多也就缩短个一两米。
  神明，就是这么遥不可及的存在。
  “我记得你。”
  刑天眼睛亮了起来：“那个人类曾经庇护过你，你肯定知道他在哪里。”
  “马上告诉我，他在哪！”
  月光自然知道祂指的是天阳。
  她向神明抬起了长剑：“我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我早就通知他了。”
  “要是天阳来了，你还敢大放厥词吗？”
  月光这样说，是为了避免泄露自己知道天阳踪迹，更不想让神明知道，现在天阳的状态不好。
  刑天表情不变地说：“我承认，那个人类有威胁到吾等的能力。”
  “但也只是威胁而已，难道你认为，我会惧怕一个人类吗？”
  月光哈哈大笑：“你们要是不害怕的话，为什么要把他塑造成一个邪神？”
  “这不正好说明，你们没有正面对抗的把握，于是只能够用这些卑鄙的手段吗？”
  “神明，原来也会不择手段。”
  “神明，原来也会害怕！”
  刑天依旧不为所动：“我佩服你的勇气，看在这点上，我可以让你毫无痛苦地离去。”
  “至于你的力量，我会把它用在对付那个人类身上。”
  “我很好奇，如果他面对你所使用的秘技，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月光冷冷道：“无耻。”
  刑天突然闪现在月光面前，战斧仿佛忽略了空间，才抬起，就已经来到月光的面门。
  眼看就要劈进月光的脑袋里，突然有一层黯淡的阴影挡在了刑天和月光之间。
  刑天的战斧立刻停了下来。
  脸上表情复杂。
  然后缓缓转过身道：“弗丽嘉，这是什么意思？”
  在刑天后面，在空中港口的地面上，有一团阴影蠕动起来。
  随后一道虚幻的，不够真实的深邃水流涌出。
  它迅速在不远处积聚起来，随后有道身影从这片幽暗的水流里浮现。
  ‘命运阴影’弗丽嘉！
  这位使用着商曜身体的神明震动着空气道：“我在救你。”
  刑天微微眯了下眼睛：“救我？”
  “你看到了什么？”
  弗丽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道：“你还是别知道的好，知道了，心里就会有障碍。”
  “我只能够告诉你，回收你眼前这个女子的力量并不明智。”
  “这样做，会把你和那位推到一个没有缓冲，无法调和的位置上。”
  “你愿意这么做吗？”
  “你愿意替其它神明试探他的实力吗？”
  刑天眼神几次变化后，淡淡道：“一份天阶的力量，我还看不上眼。”
  接着，祂又举起了战斧，这次的目标是地面，是苍穹堡。
  一片虚幻的暗沉流水淹没了大地，漫过了刑天的脚下。
  “什么意思？”刑天看向弗丽嘉，“你连这座堡垒也要保护吗？”
  弗丽嘉环顾四周说：“我挺喜欢这里，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你看，这是最接近太空的堡垒，你怎么舍得破坏这么美丽的地方。”
  刑天终于皱起眉头：“弗丽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弗丽嘉淡淡道：“知道，我会成为你们的眼中钉。”
  “如果你们联手，我不会是你们的对手。”
  “但你们真的会动手吗？如果我陨落，就再也没有人提醒你们命运的变化了？”
  “你们确定要这么做吗？”
  这个时候。
  堡垒的上空，阳光突然耀眼了许多，吹过堡垒的风也强烈了不少。
  随后‘永恒照耀者’和曦，以及‘弓神’米蕾雅的声音在阳光里，在风中响了起来。
  “到此为止吧。”
  “既然弗丽嘉不希望这座堡垒陨落，那就放过它好了。”
  “但从现在开始，苍穹堡也好，‘白色象牙塔’也罢。”
  “只能够保持中立，不能插手大地上发生的一切。”
  弗丽嘉呵了声道：“我只能保证自己中立的立场，至于人类，那不是我能够干涉的。”
  “最后我强调下，我只是借住在这里，而不是苍穹堡的主人。”
  刑天眼里立刻有火焰喷出：“弗丽嘉，你这是在玩火！”
  “或许吧。”
  弗丽嘉微笑道：“随便你们怎么想好了，要么你们离开，要么就跟我交手。”
  “这很难选吗？”
  听到这话，刑天三位神明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