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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在宫廷,步步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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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猛至烈催情香
      李云容看着手里,探子传来的密报:
      今日巳时,墨王与几名大臣秘密聚于府中。
      大臣出入均以黑罩遮面。
      名单如下:…
      她攥紧了手心。
      …
      “还好吗,最近。”
      她登门见到李凌白,随口问道。
      “嗯…你呢?”
      “我…我今天碰上一件棘手的事。”
      “嗯?”
      她开门见山,“王爷今天跟好几个高官秘密见面了,对吗。”
      李凌白的心沉下来。
      “你是来问这个的。”
      “是。”
      “他们一起来求见我…如今国力凋零,民生多艰,贪官蠹役。
      他们忧愤于时局,困苦于救国无门…
      苦于无路,只得把希望寄托给我…我不可能拒之门外。”
      她心里叹了口气。
      出言质问道:
      “王爷颇得人心,又抓紧时间笼络朝廷大臣。
      如此一来,朝廷的势力终究会向王爷倾倒。
      夺位称帝,指日可待。”
      此话一出,她心知再回不了头。
      这几日贪恋温情,欢欣雀跃。
      但沉酣一梦终需醒,贪恋红尘,沉沦片刻,终究是幻境中的自欺欺人。
      她的肩上有卸不下的使命。
      几日多情贪欢,也是好梦易醒。
      她准备好了。
      就亲手打碎它吧,人是要醒的,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
      李凌白慢慢冷下来。
      他看着她,眼神揪心而凄凉。
      “的确…
      我是宗室王爷,你是辅政公主,本就是敌人。
      我也想过终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你终究选择了立场——不对,或许你从来没有摇摆过…
      你一直,坚定地要守护他,而我,一直都可以被随意放弃,随便牺牲。
      只要触及了李策的利益,你是如此地毫不犹豫…”
      李云容身体晃了一下,随即抬手往边上扶。
      头晕目眩,一阵撕痛。
      她要撑住。
      她哽着喉咙,勉强道,“你说的东西,我无法否认。”
      …连一个期待的解释都等不到,等来的是她直白地直接承认。
      一把伤人的利刃。
      他苦涩地笑了。
      “你对我,有一点点不舍吗?”
      心口的气息像是堵住了,好难受,她不停地呼吸,却止不住心扭成一团。
      她抽着气,“王爷追问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
      无论我回答是或否,你我之间的结局不会改变。”
      “…的确,我该问点有意义的。
      李策对你就那么重要?”
      李云容沉默着。
      “不过做了六年姐弟,你如此为他殚精竭虑,鞠躬尽瘁,不惜手沾鲜血。
      他有什么魔力,你能告诉我吗?”
      李云容闭上眼。
      “我只能告诉你,为了弟弟,我必须付出一切。”
      李凌白苦笑。
      苦笑之后,又生出一丝决绝的歇斯底里。
      “很好。”
      “公主的一往无前,令我十分钦佩。
      可你毕竟孤身一人来了我的地盘。
      我想把你怎么样,好像你阻止不了了。”
      李云容闭上眼。
      如果他愿意折磨自己,倒也能抵上一点愧疚心痛。
      却迟迟没有动静。
      “就请公主,好好享受吧。”
      他离开屋子前,只留下这句话。
      ——
      屋里好安静。
      真的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临走前说的“享受”是什么意思?
      …
      有股淡淡的香味?
      她朝着香味来源走去。
      屏风后面居然放了个香炉。
      她凑近嗅了一口,就是这个气味。
      处在炉子开口,这一吸,味道比分散在空气中的浓多了,顷刻间,她心里钻出一丝麻痒,不停扰动。
      不对劲。
      她马上查看了香粉。
      ——须贪欢。
      原来如此啊…
      以她在教坊司的经历,当然知道这种香。
      这是一种催情香。
      比起须尽欢,它药效可大多了。
      至猛至烈的催情。
      最贞洁的烈妇,最冷淡的寡女,都会欲火焚身,在床上滚着扭着,不成人形。
      欲望会打开内心最原始的兽性,驱使她们做出一些自己都想不到的,最娇媚的姿态。
      或撅着屁股绷着腰,或捧着柱子张着腿,像雌兽求种一般。
      此时此刻,什么尊严、清白都不重要了,她们可以委身给任何一个男人。
      无论是乞丐,泼皮,登徒子,还是她们最恨的仇人。
      看看量,足足有一个时辰。
      她躺下来。
      既是惩戒,受了便是。
      何况,刚刚他的痛苦,已经快要把她也抽干了。
      香静静焚烧。
      她雪白的脸蒙上一层浓密的酡红,如醉胭脂。
      本该致人欢愉的情欲,却因为焚烧吞噬得太过惨烈,她脸上有几分扭曲的痛苦。
      在她身上,下体,伸开了无数朵花苞,巨大地、疯狂地、张力十足地张开着,渴望着滋养,渴望着充盈。
      像猫儿一样挠着她。
      很痛苦…或者说,很空虚。
      她的双腿不自觉得绞在一起,互相挤压,互相收缩。
      只因为那个隐秘的角落传来的阵阵空虚。
      这种挤压却只如扬汤止沸、隔靴搔痒,怎么也得不到满足。每次挤压相当于蜻蜓点了一下水,马上又消解了。
      不彻底,没有用。
      焚烧着心,焚烧着魂。
      …
      香逐渐烧尽。
      天色暗下来。
      黄昏的晚光打在床上,昏黄暧昧。
      给床榻上的清淡美人平添了几分人间烟火,人间炽热的欲望。
      屋门打开,进来一人。
      李云容认得出来,不看也不知道。
      因为嗅觉被放大了无数倍。
      “王爷的惩戒,我受完了。”声音喑哑干渴,又娇嫩媚柔,无限媚意。
      她听见了自己这般变形的声音。
      她看向他。
      那双眼睛。
      仍有神智,所以眼里仍有平日那种清润。
      但更多的是迷蒙而充盈的情欲,泛滥翻滚,弥漫不止。
      像是在清冷无言的冰雪上,洒上了闪烁的花火。
      像一口古井,最底下是无波的井水,经久不动,上方却弥漫着情欲的紫烟。
      他偏过头,不再看这个眼神。
      “走吧。”他说。
      她想尽量正常地走出去。
      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情欲浸染的身躯,连衣纱的刮动都能激起皮肤一阵阵刺激。
      她不由缩了缩身子,眯眼坐了一会。
      然后她扶着桌子,撑着自己站起来。
      她的身躯本就娇小轻薄,被这香完完整整熏了一轮,软得如同没有骨头。
      从床上起来这一下,竟然像被卷起的薄纱一般,软绵绵轻飘飘。
      好像可以折迭,好像随手一拽就整个过来了。
      却还在一步步往门口挪。
      香已止,后劲却大。
      身上如同被数万支小火苗炙烤着。
      火苗滑滑地炙烤,还伸出火舌舔舐。
      热,痒,钻心。
      嗅觉触觉都放大百倍。
      所以向门口走去时,站在那的他,男子气息百倍放大。
      她不受控制地向那个方向倒去。
      落入怀中。
      男子的气息铺天盖地灌来,她渴,又焦急,双手便去扒他衣衫。
      “给我…”
      千娇百媚的神态,娇软欲滴的嗓音。
      …
      酥软无骨的身体入怀,还散发着奇异的诱香。
      他的心狠狠地荡了一下。
      她睁开眼,润润地瞧着他。
      迷蒙的眼波,流转勾连。
      如同向他伸出千万道细丝,娇媚地缠上他,一点点将他拽来。
      她皮肤沁出一层水,酥软滑腻。
      身体泛着波,水润光泽,似乎处处都能掐出水来。
      既有薄薄的汗液的缘故,也因为浑身泛着情欲的粉色。
      她身体灼热,轻度缺氧,视线都是模糊的,只拽着他的衣领:
      “凌白,给了我吧…”
      他震了一下。
      她去剥他的衣衫。
      那一屋子余香忽地浓密起来…
      他猛地俯下头,吻上嫩红欲滴的双唇。
      她的唇比以往更软,更热,更湿润。
      像轻软黏滑的蜜。
      他吻了很久,也不知被香熏了,浑身泛着情欲的究竟是谁。
      他剥掉她的裙子,扯掉外衫。
      她也胡乱去解他的衣服,一层层。
      他贴上来。
      男人的肤,男人的肉,男人的体。
      肌肤的触碰像解药一样,蔓延滋润她干渴的身躯。
      下身早已一片湿滑,体液比平时更多数倍。又黏又软,像溪流一样流淌分泌。
      他双手箍住她的细腰,挺身抵入,一滑到底。
      娇软又柔韧的媚肉通体包裹。
      也填充了一切。
      她被催了情,欲火焚过的身体,能数百倍的感受到快感。
      下体突然被填满,那些空虚的、渴望的角落,张开着的无处安放的花苞,乍然得到滋养,贪婪地吮吸着送入的肉体。
      或舔舐,或啃咬。
      那最隐秘、最叫嚣、最饥渴的花心也得以填喂。
      剧烈的撞击,深深地探入、填入、压入,释放出一阵阵快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浑身都是密集的刺激。
      久旱逢雨露的土地,如痴如醉地吸收、吞噬,然后那种满足感便扎根了,吸收着雨露扎根生枝,肆无忌惮的蔓延生长。
      她熏香时努力地克制情欲,此时又完全投入这场欢情,耗费了很多力气,更加软绵绵如没有骨头。双腿一脱力,便顺着他的身躯下滑。
      被他一把捞住。
      她索性放开了所有力气,被他锁在怀中,反复迎着冲撞。
      连支撑身体的力气都不需要了,注意力全部收回,那种快意更无限放大。
      一阵厮磨。
      迷迷糊糊,好像听见一阵阵呻吟。
      原来是自己喉咙间发出。
      原来自己正不断地张口,传出一阵阵来自本能,来自人性深处的释放。
      他又缠绵般得吻上来,衔住她的双唇,含吮流连。
      ……
      很久以后,从腿间流淌出一道白色。
      …
      再一会儿之后。
      身上的颤抖逐渐停止,喘气渐渐平息,意识逐渐清明。
      眼神又恢复了平日的清润。
      他漆黑的眸子看着她,注视着他。
      她挪了挪,于是他让了让。
      她把身体从挂着的怀里挪下来。
      一场欢情,天已完全黑下来,屋子里一片漆黑。
      屋子里是漆黑,暧昧,封闭,激情,原始欲望的空气。
      而门外是清冷纯净的月光。
      屋门被揭开一角,一屋子暧昧的、不可言说的空气,逐渐散去。
      心渐渐静下来了,也逐渐发凉,冷血,没有温度。
      眼中那团炽热激烈的火,熄灭,余幽幽冷光。
      她揭开屋门的一角,借着洒进来的银白月光,一件件捡起地上的衣服。
      它们或是在这场剧烈的欢情中早已踩踏揉磨皱得不成样子,或是沾满了淋漓纵情的体液。
      她不言不语,伸手一点点抚平,擦拭。
      然后一件件穿上。
      而还站在漆黑阴影里的那个人,始终一动不动。
      却还隐约能瞧见,那双漆黑的眼珠,如墨,如浓厚的雾。
      她朝他的方向说:“王爷,我走了。”
      如同之前的每次告别一样。
      只是这次,漆黑的人影未动。
      她走出屋子,往回看。
      安静,静谧,已看不出这里发生过一场炽热的欢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