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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鱼Alpha每天只想苟全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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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鹿衿却没法安心享受这份亲昵。
      比起脖颈上那点转瞬即逝的痛,心口突然袭来的阵痛更让她难以招架。
      像有只手在里面狠狠拧了一下,疼得她呼吸都滞了半分。
      她下意识地绷紧脊背,将那声闷哼咽回喉咙里,指尖攥紧了衣角。
      “无论在哪里,” 阮舒终于抬起头,唇瓣离她的颈侧只有半寸,眼中的狡黠全褪了,只剩下沉沉的执拗。
      声音带着点冰碴子似的冷意,“我都会把你抓回来。”
      她的指尖在鹿衿后颈的腺体上轻轻按了按,像是在做某种无声的标记。
      “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就算……”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阴霾,随即又被坚定覆盖。
      “就算藏进土里,我也会把你挖出来。”
      鹿衿看着她眼里的光,那里面有势在必得的狠,也有藏不住的恐慌。
      她抬手,将人搂得更紧些,声音带着点病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好,不跑。”
      不跑,也不会让你找不到。
      ......
      头等舱的舷窗外,云层像揉碎的棉花,铺得无边无际。
      鹿衿靠着椅背睡着了,眉头却始终蹙着,像是在梦里也不得安宁。
      她梦见了一片刺目的红。
      梦里,阮舒抱着浑身是血的自己,哭得几乎喘不过气。
      那双总是带着点冷意的蓝色双眸,此刻红得像浸了血,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她脸上,烫得惊人。
      她想抬手擦去那眼泪,指尖却重得抬不起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阮舒的脸在眼前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剩下一片浓稠的黑暗。
      “唔……”
      鹿衿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
      舷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她却觉得浑身发冷。
      梦里那股铺天盖地的哀伤,像附骨之疽,跟着她从梦境钻进了现实,压得心口沉甸甸的。
      她定了定神,在心里哑声唤道:“系统。”
      冰冷的机械音立刻响起,不带一丝情绪:【宿主有什么问题】
      鹿衿的指尖攥紧了毛毯,声音发颤地问:“在这个白月光剧本里…… 我和阮舒,he的可能性有多大?”
      空气安静了几秒,系统的回答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精准地扎进她心里:【无限接近于 0】
      【鹿衿本就是原剧本设定的炮灰角色,因前期剧情崩坏才得以留存至今】
      机械音平铺直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以女主的性格,极度偏执且记仇。一旦你触发白月光剧情,对她的感情造成实质性伤害,按照人物逻辑,她绝无可能原谅你,更遑论 he】
      绝无可能……
      这四个字像重锤,狠狠砸在鹿衿心上。
      她靠回椅背,望着舷窗外那片空洞的白,只觉得心脏处的隐痛又开始蔓延,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原来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这样的结局吗?
      她的软软,那个会别扭地撒娇、会带着点狠劲说 “要把你抓回来” 的阮舒,一旦被伤害,就真的不会再给她第二次机会了?
      似乎是察觉到她翻涌的情绪,系统的机械音再次响起,带着点不合时宜的 “关切”:【宿主为什么会关心这样的问题?比起这个,宿主难道不该更关心如何顺利走完剧情,回到原世界吗?】
      鹿衿的心口猛地一缩,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系统的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瞬间浇灭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也再次提醒了她此刻的处境。
      她是个闯入者,是个带着任务的过客。
      原世界吗?
      她怎么会忘。
      那里有她的母亲,有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烟火气,有她本该继续的人生。
      只是这里的一切太过真实,这里的人太让她迷恋,以至于她常常产生错觉。
      觉得自己真的就是这个世界的鹿衿,可以心安理得地拥有这份感情。
      她下意识地回避这个尖锐的问题,可系统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把她从美梦里拽出来,摔回冰冷的现实。
      头等舱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
      鹿衿闭上眼,将脸埋进毛毯里,鼻尖似乎还萦绕着阮舒身上那股白桃味的甜。
      可心却像被扔进了冰湖,冻得她连呼吸都觉得疼。
      让我想想72章怎么胡说八道比较好呢(同样的命运,同样在上演)
      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时,午后的阳光正烈。
      鹿衿推着简单的行李走出到达口,目光扫过熙攘的人群,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不远处站着几个穿清一色黑色纯棉 t 恤的人,身形挺拔,站姿如松。
      即便混迹在人潮里,也透着股训练有素的锐利感,像蛰伏的猎豹。
      鹿衿不由得咋舌。这阵仗,属实有些高调了。
      她知道原主的爷爷鹿长青是军方大佬,可自己向来习惯低调。
      冷不丁被这么 “瞩目”,倒有些不自在。
      那几人显然也认出了她,为首的女人率先走了过来。
      她长相英气,眉峰锐利,个头和鹿衿差不多,不过却是健康的小麦肤色。
      握手时力道沉稳:“鹿小姐,你好,我叫吴音,首长让我们来接你。”
      鹿衿跟着吴音上了辆黑色路虎,车身宽大稳重,车窗贴着深色膜,隔绝了外面的窥探。
      车子驶离市区,往郊区开去,约莫一个小时后,停在了一处庄园门口。
      没有金碧辉煌,反而透着股内敛的古朴。
      朱漆大门上挂着铜环,两侧是爬满藤蔓的石墙。
      往里望去,能看见成片的松柏和青石板铺就的路。
      低调得像座寻常老宅,却在细节处透着不容忽视的底蕴。
      鹿衿对这里的记忆很模糊,原主的那点记忆里也只有些小时候的碎片。
      假山池子里的红鲤、葡萄架下的石桌、爷爷把她架在肩头时的笑声……
      零散得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吴音带着她绕过两条回廊,穿过一片种着睡莲的鱼池,终于在一座青瓦小亭前停下。
      亭子里坐着个老人,正是鹿长青。
      他坐在轮椅上,穿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头发花白却梳得整齐。
      侧脸的线条和眼睛与鹿衿有几分相似,年轻时想必也是个极惹眼的 alpha。
      此刻他正低头看着手里的棋盘,指尖捏着枚象棋。
      即便垂着眼,周身也萦绕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是常年身居高位才有的威压。
      旁边站着几个同样穿黑 t 的男 alpha,身姿笔挺,应该是警卫员。
      听到脚步声,鹿长青抬起头。那双眼睛不算清明,却依旧锐利。
      在看到鹿衿的瞬间,明显亮了亮,脸上紧绷的线条也柔和了几分。
      鹿衿走过去,喉咙动了动,轻轻叫了声:“爷爷。”
      鹿长青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点故作严肃的嗔怪:“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爷爷?”
      鹿衿撇了撇嘴,一时语塞。
      不管是原主还是她,确实都太久没来看过老人了。
      她忽然想起自己的原世界,家里也算是jc世家,父亲和爷爷都因公殉职。
      她连亲爷爷的面都没见过,唯有那串警号倒是一脉相传的。
      没想到穿越到这个小说世界,反倒有了续上爷孙缘的机会。
      “这不是来了嘛。” 她挨着轮椅蹲下,仰头看他,像个讨饶的孩子,“爷爷,您的身体好点了吗?”
      这话说的真心,也让鹿长青眼底的最后一点冷色也化开了。
      他放下手里的棋子,抬手拍了拍她的头顶。
      动作有些生涩,却带着显而易见的疼惜:“瘦了不少,在外面受委屈了?”
      鹿衿摇摇头,刚想说 “没有”,却见老人指了指她的手腕。
      那里还残留着输液留下的浅淡针孔。
      “先进屋吧,外面晒。” 鹿长青对吴音使了个眼色,又看向鹿衿,语气软了下来,“让厨房给你炖了汤,补补身子。”
      轮椅缓缓转动,鹿衿跟在旁边。
      几人走进内屋,光线比外面暗了些,空气中浮着淡淡的檀香。
      鹿衿在鹿长青下首的梨花木椅上坐下。
      刚接过吴音递来的参汤,就见爷爷抬眼打量着她。
      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在安城的事,月儿都跟我说了。”
      他顿了顿,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击,“有些她不知道的,我也知道。你和那个阮家 omega 的事,打算就这么瞒着?”
      鹿衿握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心里微惊,面上却还算平静。
      以爷爷的本事,想知道这些事并不难,她本就没指望能瞒多久。
      这次来首都,一半是探望,一半也是想坦白。
      她不想爷爷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敌视阮舒。
      她放下只喝了几口的参汤,瓷杯与桌面轻触,发出清脆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