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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祖归宗后前夫火葬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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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祖归宗后前夫火葬场了 第56节
      许之蘅忽就不想和他再争辩下去。
      这里头孰是孰非,也实在分说不清楚。
      她长长泄了口气。
      言语中似是无奈,又似乎是妥协。
      “……权当是我思虑不周,引狼入室……不,今日权当是晋王殿下及时出现,襄救我于水火之中……”
      “可我以前也救过你,还不止一次,这次就当你还清了,我们都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今后进水不犯河水,行了吧?”
      谢昭珩听得这句。
      面上神色愈发阴沉。
      突然笑出声,却比怒骂更骇人,笑声仿佛淬了锋锐的针尖。
      “这话轮不到你说。什么时候该开始,什么时候能结束……唯有本王说了才算。就像方才在洞中,就算我执意进行下去,你又能如何?”
      这些话字字句句由齿缝间溢出,裹着沙哑的狠戾与狂傲,车内的气压倏忽降低到冰点。
      “许大姑娘,来日方长,你好自为之。”
      许之蘅望着他撩起车帷,愤然离去的背影,被震得一时间心绪无法平息,胸腔微微起伏着,过了许久,才将憋在胸口的那口浊气吐了出来。
      *
      谢昭珩因着锦袍被匕首划得稀烂。
      脸上又有伤口。
      无奈之下,才与许之蘅由后门共车而乘。
      现下撩袍,踩着踏凳下车入府。
      心气正是格外不顺。
      快步流星踏入主院。
      一抬眼,就望见因孕中不适,未曾参加镇国公府寿宴的谢月。
      谢月穿了身纹饰多彩的褙子,躺在金丝楠木的贵妃椅软枕上,她怀胎两月的腹部依然纤细,指上戴着鎏花点翠的护甲,正接过宫婢递上的葡萄……
      谢月望见谢昭珩的身影,原正笑着支起身子,可随着他逐渐走近,笑容一点点沉了下去,先是挥手屏退四周宫婢,而后满脸关切凑上去。
      “你这是……”
      谢月一眼就瞧见他锦衫破碎,脸上还带着伤,下意识就担心胞弟或是遇刺了,可仔细想想,又觉得这样的可能性不大。
      毕竟此乃皇城根底,部署严密,就算那些刺客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不敢挑在此处动手。
      再者,谢昭珩的功夫她这做姐姐的知道,就算遇袭,刺客也沾不到他的半片衣角,更不可能让他如此狼狈。
      “……被只野猫挠的。”
      谢昭珩主动解释。
      野猫?
      能将她武力高强的弟弟挠成这样?
      谢月听了他的解释,心中担忧瞬间烟消云散,噗嗤一下就笑出声。
      谢月饶有兴致,围着他缓缓踱步,上下打量一圈,就着他的话煞有其事分析起来。
      “猫爪短锐。若真是野猫挠的,伤口合该短深,可由你脸上的伤痕看来,倒像是被女子指甲挠出来的,且你这衣料显然是被刀割的,必是在近身时,趁你不备刺的。”
      谢月越说,眸光的兴味越浓。
      经过各种各样细节推演后,不由大胆设想,缜密推断,惊呼着求证。
      “……所以必然是你轻薄了哪家小娘子,人家不肯就范,恼羞成怒之下,才对你下了如此狠手?!”
      。
      。。
      谢昭珩额角的青筋跳跳。
      脸色如乌云般阴沉。
      虽说有种被戳破真相的窘迫,可心头又浮现出些许欣慰。
      他这皇姐乍眼瞧着,是个万事都不过脑,只知吃喝玩乐的娇蛮公主,可若真遇到事了,道也还有几分机敏聪慧。
      “简直是岂有此理!这遍京城中的女子,无论谁得晋王看中,那都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润甫你确实也心急了些……可无论如何,她都不该行此残忍手段,瞧瞧瞧瞧,这都破了相了,这还怎么上朝?”
      “润甫,你快快告诉皇姐那女子究竟是谁,我必然去给你讨个公道回来!”
      谢月嘴上义愤填膺。
      眼底却透着激动的光芒。
      满面兴奋,简直是压制不住自己的八卦之心。
      天菩萨。
      这世上竟还有女子能让谢昭珩吃瘪?
      那就算将京城整个翻遍,也得将人找出来,请求她不吝赐教一番。
      “皇姐,不是你想得那样……”
      谢昭珩只觉一阵头疼,分辨的语气中,带着浓烈的无奈。
      谢月显然认定就是如此。
      丝毫听不进他的狡辩。
      眼见他不接茬,只顾掰着指头算了起来。
      “你今日既是去镇国公府赴的宴,那她必就参宴的女眷。”
      “肯定不是容婉,她没有那样的胆子。”
      “肖云舒?不可能,她今日忙不过来。”
      “该不会是肖之珠吧?她倒是个蠢笨、做事不计后果的,可你不会这么拎不清,去动与太子有干系的女人……”
      “莫非是那日被冤污偷了玉的孔姑娘?”
      ……
      谢昭珩先是揉揉太阳穴,而后干脆撩袍坐下,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他挑挑眉峰。
      心中隐有些什么在作祟。
      干脆顺着谢月的话说。
      “瞧这架势,皇姐这是要将京中闺秀都猜个遍。”
      “……倘若我当真动了心思,想要另娶她人为妻,皇姐以为如何?”
      谢月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神色瞬间微滞,眸底透出些冰冷与清醒。
      “你若当真碰上合心意的女子,今后大可将其纳做妾室通房,可若为她与容家退婚,那便是大大的不合算。”
      “润甫,母后多年来待你我不薄,容婉也并无大错,事关朝政,你不可冒失。”
      其实就算谢月不说,谢昭珩心中也清楚。
      他的这门婚事,是太后的恩德,太子的信任,朝堂的稳固,各取所需的利益交换……实在无关儿女情长什么事。
      至少现在。
      还不是退婚的好时机。
      “顺嘴一说罢了,皇姐无需在意,”
      谢月知谢昭珩并非是被情情爱爱冲昏头脑之人。
      眼见他将话听进去了,不由松了口气。
      谢月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究竟是个怎样的奇女子,竟勾得谢昭珩生了想要与容家退婚的心思……好奇心驱使之下,也不愿在晋王府继续待下去,寻了个借口离开,派人打探去了。
      谢月一走。
      偌大的庭院倏忽安静下来。
      静得又让谢昭珩想起在山洞中的那些瞬间。
      脸上的伤口。
      蹭在衣襟边的唇脂印记。
      萦绕在身周,挥之不去独属于她的体香。
      ……处处都是他与许之蘅亲密接触过的痕迹。
      谢昭珩心中忽就生出些烦躁来。
      捏捏指节上的翠玉扳指。
      偏头冷声朝萧建问道。
      “……那人还未送到京城?”
      “约莫也就这一两日的功夫。”
      “殿下放心,媒婆那边得到授意,已在想方设法拖延了,在肖许两家订亲之前,人必送到。”
      萧建立即上前拱手禀告。
      他沉默一阵,抬眼看了眼谢昭珩脸色,而后揣度着低声问道。
      “可要卑职去查查今日是谁在许大姑娘身上动的手脚?”
      谢昭珩这次倒并未嫌他多事。
      只沉下眉头,冷声道了句。
      “此事无需插手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