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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宋写小说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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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宋写小说养家 第5节
      杨蔓娘意识到这一点,便有一种出走半生,归来仍是打工人的感觉。
      “嘿!想什么呢!”
      肩膀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
      杨蔓娘吓了一跳。
      转过身。
      一个十四五岁年纪,圆圆脸的小娘子,和她一般梳着双平髻,穿着同样衣裳。
      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远远的就见你站在这儿,跟个呆雁似的。瞧什么呢,也不进去,都快要点卯了!”
      她叫吕小娘。
      是跟杨蔓娘一起在西楼做灯烛侍女。
      两人年纪相仿,又一直在一处做事,关系颇为要好。
      记忆里,算是一起吃午饭,一起上茅房的铁交情。
      彼此说话很是随意。
      “我要是呆雁,你就是呆头鹅!”
      杨蔓娘随口应了一句。
      很自然的挎着对方的胳膊,一起往角门处走去。
      冬天天亮得晚,这个点儿天才刚蒙蒙亮,楼里昨晚留宿的客人大多还没有起来。
      不过。
      大门右边儿的角门已经开了。
      送菜的送米送油的的车子有序的进进出出,几个穿着蓝色杂役服饰的男子,帮着引路。
      许多和杨蔓娘一般外面穿着保暖的袄子,里面穿着酒楼统一派发的青色交领襦裙,梳着双平髻的小娘子们,和穿着同样衣裳,梳着三鬟髻的妇人们,陆陆续续的从四面八方赶来点卯。
      是的,点卯。
      这就类似于现代的上班打卡。
      矾楼管理严格。
      除了值夜侍从,各个楼的歌舞妓乐女以外。
      无论是杂役侍女,亦或者是四司六局和五大主楼的管事,非休息日每天都必须辰时到店里点卯,迟到一次罚十文钱。
      这十文钱,对每个月能拿几贯钱的四司六局的管事来说,或许没什么。
      但是对于杨蔓娘这样的,西楼的一个普通灯烛侍女来说,可不是小钱。
      所以。
      过去的大半年,她还一日都未曾迟到过。
      矾楼的规模很大。
      东南西北中五大主楼相距几百米。
      一进角门。
      走过影壁后的垂花门。
      到东楼,再从东楼一楼的穿堂过去。
      走一段路到中楼,不过,中楼是不允许人随便进入的。
      两人沿着中楼的外墙,绕了半圈儿。
      又往前走过几百米的长廊。
      才到了最里面的三层主楼。
      这里便是两人上班的西楼。
      一楼右侧的最里面,便是西楼的女更衣室。
      更衣室不大,最里面是四个树杈式的挂衣架子,门左手的小几上,摆了一面整理仪容的铜镜。中心位置是一个大炭盆儿,上面放着熏笼。
      此刻。
      熏笼旁边一圈儿,围着七八个女子,都是西楼这边的侍女或者帮闲妇人,乘着还没到点卯的时候,正聊着闲话儿。
      彼此虽不算多要好,也都是每日见面的,瞧见两人刚到冻得小脸儿通红。
      都纷纷笑着客气谦让道:
      “冷了吧一路过来,你俩快来熏笼上暖暖手。”
      “对啊,今儿早晨虽然不下雪,可也干冷干冷的,我一路走过来,脸都吹僵了。”
      “快换了衣裳来暖暖吧!”
      第4章
      杨蔓娘也不矫情,将外面的羊皮裘挂在竹架子上,脱下脚上冻的梆梆硬的棉布鞋。
      换上酒楼统一的青色平口儿软底布鞋。
      对着桌子上的黄铜镜子,整理好一路过来,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发髻。
      将手放在温热的熏笼上。
      笑着道:
      “各位婶子姐姐们刚才说什么呢,这么热火朝天的?”
      “哎呀,你们这两个小娘昨儿个休息不晓得,昨儿个这边可热闹了,南楼那边抓西夏探子,皇城司的兵把整个南楼那边儿都戒严了,只许进不许出。”
      刘娘子拿帕子捂着嘴儿。
      神秘兮兮的道:
      “而且听说昨晚抓了不少,还杀了好些人嘞,那血水都一桶一桶的往外倒呢!”
      她是二楼专门专门负责包间洒扫的妇人,男人是做厮波的,也就是游走于各大酒楼的杂货小贩,借酒楼的场地,向客人兜售果子香药等杂货。
      所以消息比较灵通。
      “哎呀,真的吗?”
      “这可了不得啊,皇城司惯常最威风霸道的,会不会影响咱们西楼这边儿呀?”
      “难怪我刚才从后角门过来,瞧见南楼那边都有皇城司的人把守呢!”
      皇城司是汴京最神秘也最霸道的衙门。
      性质类似明代锦衣卫和清朝的血滴子。
      他们直属于皇帝本人管理,日常负责执掌宫禁、周庐宿卫,监察官员,抓捕探子和刺探情报。
      众人闻言,一时间议论纷纷。
      都觉得害怕。
      “还血流成河呢,你就瞎吹吧,刘西施!嘴上没个把门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对面的廖娘子闻言。
      嗤笑了一声。
      作为西楼资格最老的员工,也是二楼茶水间专管烧水的妇人。
      她惯常看不上刘娘子神秘兮兮的传闲话做派。
      和往常一样,逮着就要刺挠一句。
      直接叫外号。
      “我咋瞎吹了,我家男人昨晚就去南楼卖果子了,亲眼瞧见的真真儿的。”
      刘西施不忿。
      她最不喜欢刘西施这个外号,因为她的外表和西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甚至可以说完全是反义词。
      偏偏这个姓廖的每次都要叫。
      给她气的不行。
      每次气狠了,便乘着没人的时候,偷偷往她的鞋子里放了几只臭大姐。
      “那都血流成河了,你家男人在南楼咋好好的,难道你家男人还跟皇城司有交情啊?”
      廖娘子瞟了她一眼。
      云淡风轻。
      偏偏嘲讽的意思不言而喻。
      “额,那......虽然没有,可我家男人是正经人。”
      见大家因为廖娘子的话。
      都变得一脸怀疑。
      不信自己的消息。
      刘西施的脸顿时气得通红。
      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就昂着头率先往外走:
      “反正说的是实话,你们不信算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