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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为什么还不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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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我给你拿衣服,等下给你。”
      她把人推进去就急匆匆出去忙活着找换洗衣物。
      刚开始拉抽屉,她就准备问里面的谢须弥一些换洗内衣裤放哪,但按照往日认知跟习惯拉开一个抽屉。
      找到了。
      其实,这里算是谢须弥的住处,衣物摆放肯定是按后者的习惯,但周望岫意识到很多东西的确没变。
      她静了下,也没问,拿好衣物等抱到了浴室门口。
      听到了里面的水流淋浴声。
      “我把衣服放这个架子上,你等下.....”
      突然,水龙头的声音关闭了,里面一下安静。
      周望岫刚放好东西,疑惑时。
      “你要进来吗?”
      谢须弥的声音清冷,仿佛夹带着温热的雾气,在淋浴隔断玻璃上一寸寸攀爬渗透。
      周望岫整个人静在原地,想要问这人是不是身体受伤了,没法洗浴,或者....
      但她什么都没说,走过去,推开了门。
      啪嗒。
      淋浴间隔断的门重新关闭,封合,让所有潮湿跟水气都被封闭在内 ,半点不外泄。
      周望岫一进去,就看到了站在淋浴头下面的谢须弥。
      一动不动,背对着,湿漉漉的头发贴着雪白婀娜的背脊,曲线如流水,发尾如墨蓄了水流,沿着凹下去的人鱼脊线往下....过腰,直到...
      像是海妖。
      周望岫移开眼,在自己也被湿润之前问:“你是生气了吗?”
      带着一点忐忑。
      谢须弥没有转身,只是微低头,问了一句。
      “这些年,他都是这么对你的?”
      “.....”
      周望岫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又闭上了,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走过去。
      从身后搂住了谢须弥的腰,一只手,轻轻打开了淋浴头,在雨水冲刷下来时,双手环住,让自己的十指相扣,完全把谢须弥抱在怀里。
      在水声中,她贴着谢须弥的肩头轻声说话。
      “有些事,我现在还没法说,但我是为了利益跟某些资源,算是交易,而他需要一个障眼法。”
      “我们,并无真正的男女关系。”
      “所以我不在乎他怎么对我。”
      “我只在乎你是不是生气了。”
      周望岫这人生来就一副让人信任的面孔跟柔弱气质。
      尤其是放低姿态时,软和得让人无法再用力摧残。
      怕她伤了,哭了。
      谢须弥伸手,手掌覆在周望岫手背上。
      “如果我生气了呢?”
      她觉得自己有理由生气,这种气从十年开始就达到了顶峰,蓄积十年,一日都未曾宣泄过。
      周望岫:“那就生气吧。”
      “.....”
      谢须弥气笑了,正要说话,却感觉到脖颈若软,身后的人....
      她一怔,身体被迫往前,手掌撑住了墙,覆着手背的五指却猛然曲紧,握住了周望岫正要移动的手。
      但也只是一握。
      很快,她自己松开了。
      ——————
      修长纤细的手指在发丝间轻轻拨动,吹风机的暖风在烘干湿发。
      谢须弥坐在阳台上的沙发上,看着远方后山层峦叠嶂的山林跟草原,也感受着身后人无微不至的温柔。
      她其实有些疲惫跟恍惚,觉得这样的画面有点虚幻。
      但它又特别真切。
      毕竟刚刚在浴室里......
      她闭上眼,微微扶额,内心有种难以言说的叹息。
      “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我只是在好奇自己原来也是一个重欲之人。”
      “.....”
      站在边上给她吹头发的周望岫脸颊顿时通红,这人是怎么做到这么清冷端庄说这种话的。
      “额,姐姐很擅长总结自己,但我希望你只对我一人这样,专一也是一个好品质。”
      她倒是霸道。
      小兔子有时候就喜欢张牙舞爪的,但凡抓住一点点姐姐没掩住的偏爱,就伺机图谋更大的。
      “那你呢?”
      谢须弥觉得自己对小兔子也有要求。
      把人束缚住,不能再像以前放养了。
      兔子是会跑的,不是吗?
      还会被人骗走,偷走,甚至威胁走?
      谢须弥心思复杂,但始终知道当前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一直都这样。”
      “.....”
      对话浅尝辄止。
      谢须弥其实已经从很多蛛丝马迹中窥见了一些猫腻,但她不敢去论断。
      头发吹好了。
      周望岫正要走,却被拉住,谢须弥让她坐了下来。
      吹风机重新打开,等吹好后。
      谢须弥替她扎好头发,而后手掌顺着脖颈轻抚。
      周望岫也没动,她其实也有些疲倦,在这人身边,闻着熟悉的气味,像是回到了温暖的被窝。
      缱绻休憩。
      “不问我为什么去后山吗?”
      周望岫本来有点迷茫,但很快反应过来。
      此前,她没关注,是因为更在意谢须弥的身体健康,现在一想。
      她看向窗外茫茫绿意。
      “是因为......”
      “我拍到了。”
      手机里,森林地带那边的一片草地,草地上,有盛开的雪地报春。
      周望岫看着这张照片,目光像是生锈了,钝钝的,而身后的谢须弥伏腰搂着她。
      “我们会有将来的,跟他们一样长久。”
      “对吗?”
      周望岫手指有些抖,但很快坚定握住谢须弥的手腕。
      “对,我们会的。”
      谢须弥:“但你今天第一反应还是觉得我会走,我以为,怕人走了,是我应有的猜疑,你不该有这样的权利。”
      周望岫觉得苦涩,手指顺着手腕摸到了这人的手指。
      这人擅马术,但毕竟养尊处优,工作繁重,不会整日在马背上驰骋,就算玩玩,也不会长期骑乘。
      但最近几天,这人的手指有了磨损的微痕。
      还有破皮的伤口。
      可能是今天用力挥舞马鞭后弄的。
      周望岫:“其实,是我怕你不会留。”
      一个怕对方依旧会走,一个怕对方不会再留。
      这就是她们的隔阂。
      什么时候才能完全信任呢?
      其实一开始就没有绝对信任的状态,十年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也许,今天是个契机。
      周望岫拉下谢须弥,认认真真看着她,“从心理学上来说,先犯错的人,反而会急于虚张声势,在愧疚跟不安下,急于判断对方,怀疑对方,好占领道德高地。”
      “我,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恶劣。”
      “但我的确害怕。”
      “谢须弥,我害怕你不要这样的我。”
      谢须弥意识到了周望岫在....有意让步,推开心房。
      她甚至看到了这人眼里的摇晃跟犹豫。
      是了,这人背后顾忌太多,最重要的是有一个极大的软肋——她的妈妈,温言荃。
      而且肯定还有其他让她不得不背负责任的人。
      她跟自己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