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顾逢春听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看了看瘫在椅子上的经纪人，又看了看身边的贺归雪，终于视死如归般开口。
“但是，我那粉丝量……算上公司给我买的那部分，撑死也就10w，哪里有您说的那么火啊。”
王导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也是啊，cp粉好像都是贺归雪唯粉跑过来的。
就在这时，梁正豪突然醒了。迷蒙中他听到了全程，醒来后立马抓住这个空隙，对王导说：“您看今天都这么晚了，我还要回去跟公司高层商量一下，要不……明天给您答复行吗？”
导演叹了口气：“行吧，那大家都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静下来想想。”
年轻潮流不被认可，王导似乎受到了重大的打击。
离开的时候，顾逢春只觉得自己脚步虚浮，今晚就像一场梦，周围全是不真实的场景，而自己下一秒就要升入天堂，向美好的世界说拜拜。
可惜天堂没去成功，她便被带到了贺归雪的那辆车里。
车内陡然陷入沉寂。
贺归雪过分漂亮的脸蛋此时也能看出心情不好，红唇动了几次竟是说不出一句话。而缩在角落的顾逢春更是找不到话题开口，只能盯着地板发呆，默默想着“红玫瑰和白玫瑰”这个名字到底是哪个人才取的？
但说到底，她们也不可能拒绝王导的综艺邀请。近几年里，王导手下出了好几部大热综艺，团队合作、密室逃脱、恋爱观察等类型他都涉及。一开始王导喜欢找资历久的艺人，而从今年起，他又经常与年轻艺人合作，许多艺人也通过和他合作实现了一夜飞升。
“行吧，回去我在找人开会讨论一下，你……你们回去后都早点休息吧。”经纪人的视线在顾逢春身上就停留了一秒，便转身投入工作。
车子停在上一个剧组提供的酒店门口，顾逢春正欲下车时，手臂猝然被人拉住，她不解回过头，对上了贺归雪那双没有温度的琥珀眼眸。
“你想和我一起出演吗？”
这句话问的不明不白，也不知道对方是想问出演综艺的事，还是出演cp合作的事……
顾逢春心里还对助理说的对家耿耿于怀，脸顿时垮下来，咬着下唇哼了一声。
“我没你名气大，怎么想也不可能拒绝人家大导演啊。”
贺归雪拽着她的手忽然松开，垂下头看不清眼里的情绪：“好吧。”
然后红唇一扬：“我也很期待和你的合作。”
“……”
这完全是赤裸裸的嘲讽！
顾逢春气笑出声，一把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进酒店。
直到第二天醒来，她的手机快被消息炸没了。
“叮铃铃”的电话铃声不断响起，顾逢春还带着起床气，眼睛都没睁开就接通了电话。
“哎呀，我就说过年烧香好啊！你看，这讨论度，看来我们公司就要上市了哈哈哈哈——”
顾逢春一愣，这说的什么东西。
反应三秒后——这是公司老板的声音！
打工人顾逢春瞬间清醒，小心翼翼地开口问：“老板，这是怎么了呀？”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才来声音：“你还不知道？现在文娱榜热搜第二和第四都是你和贺归雪的同框照啊！粉丝的反应可比昨天的恋情来的大！”
顾逢春：“……？”
肯定是她还没睡醒。
“我还有事，你最近要有空的话也别乱出去了，给你谈下的那个综艺节目你就好好准备一下吧。”
还没等顾逢春说几句，电话便被老板挂断。
准备什么？
准备跟对家炒cp吗？！
顾逢春不可置信地点开微博，自己的单人词条高高地挂在第四名。点进去，第一条就是粉丝的剪辑视频。从头到尾，全是顾逢春为数不多的荧幕镜头。
说不上是感动还是震惊。
因为热搜第二——雪春cp。
昨晚疯狂的饭局外面，果然蹲满了狗仔，还有不知名站姐。词条里面，满屏的她跟贺归雪的同框图。
比如，她看了一眼贺归雪。
底下粉丝评论：啊啊啊啊啊她好爱她！
比如，她穿了淡蓝色裙子，贺归雪穿了红色长裙。
粉丝：红玫瑰与白玫瑰……家人们谁懂啊！！
顺着cp站姐的微博评论翻下去，顾逢春还看到了一些奇怪的词汇。
「粉丝1：有谁想到了那篇囚笼……懂的扣1」
「粉丝2：111我懂你，那篇文里归雪老带感了，而且逢春***」
……
中文她都看得懂，就是这几个字组在一起……
顾逢春一把扔掉手机，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洗漱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陌生又熟悉。
学生时代她经常能听到身边的赞扬，说她长得像古典画里的美人，用现代话来讲，就是淡颜系，不化妆是她最好的打扮。
但近些年演艺圈特别偏爱浓颜系的长相，贺归雪就是典型的例子。不管她是从演员跳槽到女团，还是从从女团回到演员，她明媚大气的五官，的确是大众的审美首选。
不过，基因都是天生的，顾逢春就算整成那样，也不可能适应那种风格。
她想，红玫瑰与白玫瑰……
粉丝好像也没说错。
—
一上午顾逢春就瘫在酒店里，王导拉了个群，各家团队都在里面，只有萧松月是一个人。
这便让顾逢春起了好奇心。
她上网搜了一部萧松月出演的校园剧，经典的青春疼痛文学，讲了男女主的心酸暗恋，而他在里面正好饰演了人设最可怜的男二。
这张脸，也难怪他能一直红。
下午的时间都在这部剧里，助理贝贝发来一个文件，是昨晚谈好的那个节目流程。她大致浏览了一遍，手指却猛地停在某一页。
「春天：这条是什么意思？」
她圈起一处发了过去。
「贝贝：这是导演组的意思，希望你跟……贺归雪能有点眼神互动」
「春天：……」
搞什么东西！
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是贺归雪的对家吗？
「贝贝：姐，我还是想问，你跟她的cp是…………」
顾逢春两眼一黑，立马回复。
「春天：假的！be了！」
「春天：不对，本来就没在一起，不是be」
「春天：切，除非她来求我原谅她」
「贝贝：……您开心就好」
顾逢春心里还是气，正想放下手机，屏幕上方突然跳出来一个弹窗。
【snow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哐当——
手机掉到了地上。
顾逢春整个人呆在床上，她……她怎么说来就来。
顾逢春犹豫了一会，还是通过了好友申请，毕竟她们还有同事关系，以后见面的机会多了去。
[snow：很抱歉，以前因为一些私事不得不清空了好友，希望你能理解]
这句话令顾逢春紧皱眉头，她宁愿相信是对家心眼小，不想关注自己的动态，不过她想了想还是客气回了一句。
[春天：没关系，以后一起合作吧]
回完就没消息了。